◆《日本华侨报》实习记者 蔡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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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水平高，优势专业多，学费相较欧美低廉，外加动漫游戏产业发达、美食文化也与人亲近，可以活得多姿多彩，这使得“赴日留学”的念头，早早就在不少学生的心里“种草、生根、发芽”。就连在许多中国父母眼里，单纯冲着“离家近”，日本也不啻是个好去处。 

但毕竟出国留学，面临着另起炉灶，花销水平高于国内也是必然。辛苦攒来的钱，赴日后瞬间耗尽，对家里羞于启齿，不得不节衣缩食，拆东补西，也是不在少数的中国留日学生的真实写照。渐渐，大多数学生都会选择打工，来缓解生活的压力。但随之而来的矛盾便是，如果课余时间都拿去打工，学业可就要落下，钱也挣不到多少。

当然，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对此，日本北海道的一家超商COOP札幌，从2017年起设立了“大学生育英奖学金”，该制度以大学生及专科院校学生为对象，只要完成店里工作时间的要求，便能得到每年发放的25万日元奖学金，无需归还。

领一年钱一年爽，每年都领每年爽。既然打工会影响学业，那倒不如“多挣钱”。

近日，日本北海道札幌电视台STV报道，札幌市专门学校20岁的学生谷出结菜，学习之余会到COOP札幌打工，只为护得学业顺利，实现自己成为牙科护士的理想。

一起工作的同事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辞，“结菜平时简直就是领导般的存在，工作十分努力，也颇受客人的信任与好评。就这样的工作态度，没有理由不实现她的梦想。” 

若是大家都认可的优秀人才，单单因为经济困难就与理想及学业失之交臂，岂不可惜。不仅仅是她自己，甚至对于整个社会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受新冠疫情的影响，“大学生育英奖学金”申请人数不断增加。从最初不到200人增加至目前的350人左右。稍微一算，一年差不多就要给留学生们送出8750万日元的温暖。

“真是帮了我大忙啊”，在奖学金帮助下即将顺利毕业的结菜感叹，“如果是借贷型奖学金，那打工的时候一定会一直想着有没有利息。”

对此，COOP札幌的人事担当小滨贵洋，剖析了企业这么做的原因，“社会其实不太公平，不少学生面临着贫困问题，想上大学首先要解决经济层面的烦恼，即使拿了借贷型的奖学金，还没有出社会便一身负债。”

“出于这样的初衷，我们想方设法，打算真真实实地帮他们点忙。”

同时，北海学园大学，深谙学生贫困问题的经济学部教授川村雅则，发起了一项名为“不依赖奖学金和打工收入是否可以坚持学业”的调查。其中，将近六成的学生选择“不太可能”，或是“极其困难”。甚至，还有1.4%的学生愤愤表示，“贫穷让我无权说话。” 

更可怕的是，受疫情影响，导致打工排班次数有所减少而使经济状况陷入窘迫的学生亦不在少数。

一位女学生表示，“目前每个月领到的奖学金大约3万日元不到，根本不够用，本来还打算申请借贷型奖学金，但是算了一下，4年下来数额不菲，进入社会也摆脱不了穷命，吓得我赶忙叫停了申请。”

而勇于尝试借贷型奖学金的学生也比比皆是。一位男学生接受采访时表示，“正在使用借贷型奖学金，一个月14万日元，但是想要同时交学费的话就非常困难。目前学还没上多久，存款也见底了。要是手头不那么紧巴巴的话，应该还能集中精力学习。”

《日本华侨报》记者调查了北海学园大学的学费情况，根据官方入学说明显示，因专业的不同，学费在60万至155万元之间波动。这样来算，25万日元的奖学金，确实能解决一时的燃眉之急。

对此，川村教授指出，情况对年轻人而言非常严峻，全社会共同支援学业的机制必不可少，需大家共同努力，加强整个社会共同支持学子的思维观念，增加无需偿还的奖学金而非借贷型等手段。毕竟，学生们在大学中掌握的技能，最终都将回馈社会，实现正循环。

此前，经过日本文部科学省以及外务省的统计，在日外国留学生每月平均生活费，达到了9万3000日元，如果住在东京等大城市，大概10万8000日元左右。

但是根据日本全国大学生活协同组合联合会，于2021年所作的《自费留学生生活状况调查》显示，大约有67%的留学生从事打工，每月平均工资大约为5万9000日元。 

这似乎从侧面印证了光靠打工并无法解决学费及生活费的现实问题。不在钱少，而在于牺牲个人时间，轮轴转的打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之重，理想与现实终究存在着距离。

当然，留学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想不依赖父母，自负生活开销，学费咬牙扛下，也完全可以做到。但毕竟每个人条件不同，目标不同，信念不同，非常考验个人的意志力和能力。

比如一位写下日本四年极限生存经历的中国网友，据他描述，“来日三年，使着最便宜的手机和话费，租2万日元蟑螂老鼠横行的宿舍，光吃最便宜的香蕉、鸡蛋和豆芽，疯狂囤积9日元的即将过期的饮料，偶尔打打牙祭吃几盒半价便当。最终两年时间，硬生生攒出三百万日元存款来。”

这样看来，穷学日本，实现“咸鱼翻身”也并非完全没戏，而超商COOP札幌，无疑给外国留学生们提供了一条通往理想的捷径。